兔兔0331

哄睡

“说吧,这般费尽心机地引朕过来有何目的?”刚进昭仁宫,帝旭一个转身大袖一甩巍然端坐于大殿之上。


“臣妾能有什么目的,就是思念陛下。臣妾如今也是花样年华”说着便走上前去,伏在帝旭身边,伸手就欲触摸他,“花开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,陛下您说对不对?”


帝旭嫌弃地抬了抬手臂,她抚上前的手扑了空,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,心底却有几分不甘。“朕讨厌谄媚阿谀”


“宛儿并没有谄媚阿谀…”她故作娇柔,凄凄戚戚。


可帝旭并不吃这一套,居高临下,面若冰霜,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“朕放你在宫中无非就是让你父亲安心,如若你安分守己,待西南大定,朕自会放你出宫,许你一世安稳,可如若你存了别的心思或是打了其他主意,那可就别怪朕不客气了!”他微启薄唇,却字字铿锵,掷地有声。


刘温宛当即一改之前的柔弱之态,恼羞成怒地起身倒退了两步冷冷地说道“陛下你这是何意?”


帝旭侧过头斜视了她一眼“朕说的还不明白么?!”然后起身大步向殿外走去。


刘温宛青面獠牙地瞪着他,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重重夜色中,她怒不可遏地一把推倒殿中的屏风,咬牙切齿地说“看都不肯正眼看我一眼,还没有哪个男人这么对我,这可都是你逼我的……”


帝旭回到金城宫便朝惟允的偏殿走去,只见缇兰正把惟允搂在怀中呼呼大睡。“朕还没睡呢,你们倒是睡的香”他怏怏不乐,喃喃低语,然后拉开衾被,扒开惟允搭在缇兰身上的手,抱起缇兰就走。


缇兰睡梦中只觉脸上湿湿黏黏的,睁了一下眼便看见帝旭正伏在她身侧,虎视眈眈地盯着她。“陛下怎么回来了,陛下不是去昭仁宫了么?”说罢又侧头欲睡。她知道!她居然知道他去了昭仁宫!那她还这么淡然自若,还睡得那么香?!她到底有没有心,他为她食不甘味,夜不能寐,而她对他居然这么云淡风轻,连吃醋都不肯?!他瞬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。她看也没看他,闭了眼,翻了个身想找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,却被他一把拽了回来。她蹙着眉,睡眼惺忪“陛下有什么事么?天色不早了,快睡吧”


“朕睡不着!朕也要你哄睡!”男人一肚子的怒气化作简短的两句话。缇兰听他这么一把年纪还要学着惟允撒娇打泼,无奈地又睁开眼睛,语重心长地对着他说“陛下,惟允还小,需要哄睡……”


“朕老了么?!朕就要你哄睡”说着就往她怀里钻,缇兰撇撇嘴,叹了一口气,然后揽过他的脖子,轻轻拍着他的后背。他闻着缇兰胸前的阵阵幽香,顿时色心大起,一手绕过她的后背,拉开锦带,一手扯开衣服,拥雪成峰,捋香作露。缇兰一惊,心头一紧,一阵酥酥痒痒袭过,她紧抿双唇。帝旭把头埋进她怀里,一手探到腿心。是夜,又是风急雨骤,蜂颠蝶狂。巫山一梦,帝旭早起心情大好,天微亮便由着内侍们穿好朝服,去了紫宸殿。大殿之上,他公然将西南用兵计划同群臣商议,吕玮一言不发,却聚精会神地听着,生怕错漏一个字。最后帝旭让兵部尚书给青海公传召按计划征战尼华罗。而私底下却飞鸽传书方诸反其道而行之。吕玮这几日被刘温宛逼得太紧,眼下终于得了消息早朝过后便匆匆前往昭仁宫。


“消息无误?”刘温宛捏着手里的锦囊。


“放心吧,全都是皇上亲自下令兵部传召青海公的”


“你这么能干,让我想想怎么奖励你…”说着刘温宛便拿手指挑着吕玮衣襟上的盘扣。


“别这样”他往后退了几步避开她进一步举动“我已经履行了你的要求,你什么时候兑现你的承诺?”


刘温宛轻蔑地笑了一下,眼角上挑“别着急啊,等他们一旦开战,攻城破池,帝旭自顾不暇,到时候我自有办法把缇兰交到你的手上”


缇兰这边一早醒来,见四下无人,庭外秋风咋起,吹皱了金城宫殿露天的一池秋水。昨夜他不知哪里来的气,求饶了好几次,还是一晚上都没让她消停。身上遍布的红痕青紫刚才被桃夭和秋和好一顿笑。她敛了敛神色,对着两个丫头说道“回愈安宫吧,昨儿答应了惟允等他下学要去放风筝的,我们先回去准备一下。”说着便款步而去。


刚到愈安宫,便远远地看见吕玮站在宫门口向里眺望,缇兰疾步上前“吕大人有事?”


吕玮闻声转身作礼“没事,没事,就是许久不见淑容妃,以为你病了……”他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他,微笑着,待眼神下滑看见缇兰颈间深深浅浅的吻痕不觉神色一紧,便怔住了一般盯着她一言不发。


“多谢吕大人关怀。你近日可还好?上次说的那位姑娘她眼下可好?”缇兰浅浅一笑。


“好,好,多谢淑容妃解惑,使微臣茅塞顿开……”


“淑容妃”正当此时,背后传来一声低沉洪厚的声音,缇兰闻声回眸,却看见帝旭一行人逶迤而来。缇兰和吕玮慌忙行礼。“淑容妃跟吕大人一大早就在愈安宫门口聊天?”他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吕玮,不怒自威,“吕大人,你的差事都办好了么?清早起来就在这里跟朕的淑容妃聊个没完?!”然后拉起缇兰就进了愈安宫。吕玮跪在地上不敢动,双手却紧紧地攥成了拳头,吱吱作响。缇兰被他拽得手腕生疼,不忍眉头紧锁,一脸不悦。这个男人这几天不知是怎么了,老是阴晴不定的。刚进入殿中,他就迫不及待地转身回头看着她“怎么跟吕大人聊天就眉开眼笑,一见朕就蹙眉嘟嘴?”


缇兰不明所以,“陛下,缇兰没有……”她亦有些恼火,他明明知道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人,却还要这样冤枉她。


“那你一大早跟他有说有笑?”


“吕大人跟臣妾只是朋友,遇上了闲聊两句,臣妾觉得并无不妥”她神情自若正声说道。


“朋友?!都成朋友了还闲聊两句?”他眸色深沉,看着她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“这吕大人当真是有些本事,都敢和朕的淑容妃做朋友了!朕倒是要去问问他,谁借他的胆儿敢和朕的淑容妃做朋友!”说罢便欲出门。


缇兰以为他要去处置吕玮,当即跪在地上“陛下,此事与吕大人无关,是臣妾要与他做朋友”帝旭一听更加火冒三丈“你竟如此护着他?还说只是朋友!哼!”他甩了一下衣袖,愤然离去。


缇兰满腹委屈,气的双眼通红。自那之后她便再也不去金城宫了,惟允也跟着时常宿在愈安宫,而帝旭竟也忍着性子不去搭理他们,把精力全部放在了西南战事上。青海公按照约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,果然尼华罗根据诏书计划应战,方诸实则改变了作战策略,打的尼华罗措手不及,首战大徴告捷!战报传来,举朝同庆。可吕玮却遭了殃,刘温宛以为他是假意投诚,实际则在欺骗她。她在昭仁宫大发脾气,拿出匕首要刺死吕玮。吕玮毕竟也是新科头名,武功也不差,他反手夺过匕首架在刘温宛的脖子上气急败坏地说“我只在乎缇兰,我也只想要缇兰,至于这场战争谁胜谁负,我真的不关心,但我给你的确实是兵部传给青海公的圣旨。”然后他缓缓移开匕首,失魂落魄地说“你说等战事一起,我就可以和缇兰远走高飞,现在呢?”


刘温宛看着他这个样子,真不像是有如此城府之人,顶多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情种,也只有帝旭那样胸怀天下、雄韬伟略之人才有这种运筹帷幄之中,决胜千里之外的计谋。“那边是帝旭在耍我们!可恶!”她目露凶光,嘴角勾起一丝奸邪之笑“你不是想要缇兰”她从妆台的屉子里取出一个青花小瓷瓶和一枚玉佩“明日你当值之后在宫门口驾车回去之时,我会命人提前将缇兰放在马车之中,这个药可保你一夕欢娱,之后你便与她远走高飞,如果你们活不下去,就去尼华罗拿这个玉佩找巡城门,他们自会保你们一世无忧。”


“这是……不行,我不能这么做,这样缇兰永远不会原谅我”


“你既没贼心又没贼胆!窝囊!难怪缇兰不喜欢你!”她也讨厌他这般优柔寡断,唯唯诺诺的样子!


他看着刘温宛轻蔑他的样子,当即掐住她的脖子,“谁窝囊?一不做二不休!”


第二日晚膳时分,因为和帝旭还在别扭,缇兰站在霜平湖边等惟允,一个面生的小宫女说小殿下要与她捉迷藏,于是她便和秋和、桃夭四下寻找,她一个人刚到假山便被人一掌打晕。醒来时已发现自己竟在一处宫外的院落。四下漆黑一片,几只老鸦在梧桐树上昏叫,鬼域一般的凄凉。缇兰一阵惊悚,正踟蹰间。吕玮一身白衣走了进来“你醒了?”


“这是哪里?为什么你我在此?”缇兰皱着眉,深深地凝视着他。


“你别怕,这里只是我们暂时落脚的地方,以后会换一个好点的地方”他满脸堆笑。可是缇兰看着他却心里发毛。“我们?你要干什么?”


“我喜欢你很久了,从第一次见你…我就忘不了你…缇兰,我爱你,跟我远走高飞吧,离开皇宫那个地方!”


缇兰从未见过他如此面目可憎的表情“你不能这样,我一直视你为朋友,你却这般心思!我从未想过要跟你远走高飞,我更未想过离开皇宫,离开陛下,你怎能如此偏执”


“我偏执?我这是爱你,你爱陛下什么?他根本不爱你!他不过是在玩弄你!跟我走吧”


缇兰从来没有想过吕玮表面翩翩少年,内心竟如此阴暗,她眼眶猩红,痛心疾首地说“你这根本不是爱,你从未问过我的想法,你这只是爱自己,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别人”


吕玮见缇兰并不为他所动,当即一副狰狞面孔,他一把拉过缇兰,把她抱在怀里,一手捏住她的下巴,另一手拿了青花小瓷瓶,用食指挑去瓶口的红布塞头,就往她嘴里倒“吃了这个你就会爱我了”,缇兰惊恐的睁大了双眼,身下不停的挣扎,企图挣开他的控制,可吕玮毕竟也是八尺男儿,她一个小女子自是力不能及。“不,你不能这样”。吕玮把药瓶的药粉倾罐而入,便紧紧的合上她的嘴。过了好一会才松开,缇兰咳嗽不止,企图吐出来,但已无济于事。她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个人面兽心之人。


而此时的天启城皇宫之内早已人仰马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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